昨天晚上,我需要妳。
前天晚上也是,大前天晚上也是,大大前天晚上也是。
可是,妳只剩下一個電子郵件信箱位址,
幾個英文字母,幾個點,一個@。
我被遺忘,被妳遺忘,遺忘在一條名叫傷慟的路上。
那遠到看不見的盡頭,妳可在那個地方?
我成天成夜,聽著時間的呼吸,用哭白了的髮,寫寂寞的詩。
溫暖的清晨同樣,溫暖的西暮同樣,搖椅上的我一樣,而我冷冷地望。
我裹著兩人份的被單,作著一個人的夢。
詩難不惆悵,人難不拾殤。
現在,我必須流浪,像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一樣。
原來人生也是有向光性的,心會尋找一個發亮的地方。
只是,沒有人告訴我,那發亮的地方在哪,
但我曾經隱約的感覺到,那個地方在妳身上。
鄭愁予寫說:
離別已裝滿行李,我已不能流浪。
我寧願依著影子向草垛,夜夜,夜夜,
任妳把我的生命,零星的,織進網。
原來我已經把一個人的生命織進自己的靈魂,
或許妳的生命依然是妳的,但我卻覺得,妳活在我靈魂裡的某一個地方。
我想再見到妳,妳聽見了嗎?
這是一道三千三百公里的傷口,
從地鐵離開的那一瞬間就被撕開。
我希望以後,我們會在第一次相遇的地方,把這道傷口彌補起來,用我們的愛。